Sherrinford.H

辣鸡画手的自我修养⭐

[哈蛋]Nightmares


#差不多是蛋视角。这是一颗变味玻璃渣子,吃到最后就变甜的了——
#ooc注意。难为一个语废画手写文真是太痛苦了,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写文啊哭唧唧。

       

        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如何面对所爱之人的死亡。

        Eggsy记起那些晦涩的夜晚,当黑暗像水隔绝空气一样地使他窒息,他躺在僵硬的床板上翻来覆去,如何也找不到合适的入睡姿势。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忆,回忆,近乎病态而狂热痛苦,任何一件小事都能引向那一令他痛苦的死循环的入口。悲伤和愧疚占据他的胸膛,使他拼命抑制喉头的痉挛,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早已筋疲力尽,眼泪湿透了被单一角。
        他死了。Harry死了,这是真的,那致命的一枪和“死”这个露骨的字眼在Eggsy脑海里循环播放。他想象自己站在那个枪口下,想象撞针一推,子弹出膛,飞速旋转着穿过眼球和骨头嵌进自己的血肉和头颅,身体由于巨大的冲击力腾空而起,被重力向后摔。他想象巨大的疼痛,温热的鲜血溅落在肮脏的水泥地上很快晕开一大片,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意识一片空白。人类面对死亡本能的恐惧,如同面对巨大不可测的黑洞,而面对这些时每个人不可避免地孑然一身。他想至少和Harry一起承受这种恐惧和虚无,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更加剧了他无限膨胀的悔恨和不甘。至少Galahad不会是就这么死去的人,Harry竟然没有成为拯救世界的主角和他并肩应战枪林弹雨,甚至没有在末日的狂欢中占据一席之地。
        他死了。身后是肯塔基的教堂,七十九个狂热信徒葬身在失去理智的特工枪口下。他仅仅只是反派扭曲价值观的试验品牺牲品,仅此而已。

        不——不是这样的!他是我生命中出现过的最重要的人,除去父母之外。Eggsy这么想,盛夏伦敦不多得的阳光倾洒下来,当他看到那位西装革履的绅士倚着栏杆,偏头看向刚刚走出拘留所的一脸茫然的自己,如同一只大猫——他的人生这才刚刚开始。Harry把他从伦敦城晦暗的下水道拉出来,引着他成为独当一面的圆桌骑士。
        “你在镜子中看见了什么?”
       
       
        Eggsy记起他当时还想过这些。他花了好长时间才从失去Harry的悲伤中走出来,在这期间他夜夜失眠,不然就是被噩梦惊醒。抽象的不安和悲痛在这些梦里具象化,有时他看见巨大的黑色蝴蝶在空中燃烧,有时是坟墓和磷火,他的Harry苍白冰冷没有一丝生机。白天的训练还是要强撑,生龙活虎的Eggsy压制着不去想那些发生过的事情。一到了晚上他与自己独处的时候,梦魇又会摸索上来缠住他的理智,使他一遍遍地如困兽一般在死循环里打转。

      一切都过去了,Eggsy想。他的失眠近乎被完全治愈,Harry回来后他理所当然地像只黏人的柯基一样粘在Harry的床上。他不想再整夜数着秒针机械的步伐,等房间的四壁渐渐染成青白色,完全不想再在白天的训练中因为精神不集中被Merlin和Roxy训导——看到他们眼中相同的对老友的追念和掩饰不了的心疼,Eggsy便会受不了。
        他会枕着Harry的手臂,抬眼望对方温暖的脖颈,血液健康沉稳地在里面流淌。他望向完美的侧脸以及令人心疼的左眼的伤疤,以目光为吻——那多疼啊。他会用鼻尖轻蹭老绅士乱糟糟的卷发,吻他的额头眼角,把脸埋进他的肩。时而被冰冷的噩梦惊醒,如溺水者一般挣扎着落向现实,从心头蔓延到指尖的不安的钝痛也会被身边人强大的安全感瞬间抵消。
        Harry迷迷糊糊翻过身,手臂从Eggsy背后环过来,Eggsy甚至能感受到喷在他脸上的均匀的呼吸。那样的日子他可是一个人熬过来了,虽说成长了很多,他却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感到一股涌上来的委屈。
        “我差点就失去你了……Harry。”他把头埋进Harry怀里,语尾有些颤抖。

        Harry看不清他的表情。这个大男孩实在太可爱了——老特工的心忽然就柔软下来。
        “我回家了,Eg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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